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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与同命

灵鸟迦陵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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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小胖子遭狱龙入体,缠住心包,本是条路。以这份世所罕见的倒楣,换得没有后遗症的帝心,还算是平。”

叹了口气,虽觉失望,却不意外。师父若不是这样的,拼着被狱龙吃掉心脏、破体而,他也不想同老

“厉害的厉害的,‘极端’字,道尽此功神髓。”老笑起来。“不会无端掉馅饼,掉文钱与你,不定要收两回去。

耿照点了点。“若晚辈所料无差,这门绝是运用了武竞’的道理,以极端之提升功力境界,方能有此神效。”

本想说两句耀武扬威的浑话,却被耿照拉住,凝目细瞧,赫见金球迸开无数细纹,不是岩浆走脉或火蛇鳞,而是绽的裂

“至于你,”老望着桌对面的黝黑少年,歉然笑。“提了个很有趣的提议,我其实是想答应你的,只可惜我力有逮。旭是否同你说过,我武登氏有门绝,名唤‘不败帝心’?”

可说孙氏之所以开立业、以武论皇,全拜此所赐。如此极端的功效,必有同样极端的缺陷。帝心之所系,在于缠入心核的那缕执念,须得不计价、不惜牺牲,无论如何都不肯轻易放弃、

津津乐道的,莫过于“以武秤命”说。据说孙氏不传绝,如《神玺金印掌》、《皇图圣断刀》等,修习者若无相称之命格,轻则技艺不成,徒然耗费心神气力,若还不自量力,逆而行,终不免经脉尽断,落得身收场。

以意念为核、缠转息而成的“帝心”,却等若于虚境另辟小丹田,不受外在时空所限,全时运转激,收效岂止数倍而已?此消彼长,胜过常倍以,都不算难事。以不败帝心之门,修习世外武,无不进境飞快。

金貔朝孙氏以武功术数为家,历任君王均享有“武皇”之号,以武论尊,步古今帝王家,武阁收藏之,亦是洲诸王朝仅见。得此惠,孙氏武不乏与术数相者,如王朝后裔“鸣珂帝”的绝《无疆帝算》、《方风神剑》,均是其佼佼。

“如你们所见,我的帝心濒临崩溃,多年来仗着身修为,勉强维持。小打小闹倒也还罢了——”老淡淡笑,被金芒映亮的苍老面孔透些许无奈自嘲,或还有寂寞萧索。“若对文武两榜手,无论打或挨打,帝心必溃无疑。只能说莫能助,真是对不住了。”

的笑眯眯神,也无恚怒愤懑,就只是平静而已。“回,你可以直接了当说‘北关’字。怕我伤心,这是好的,表你很善良,善良很重要。但如果你觉得这事是对的,非它不可,即使会导致不够善良的结果,也不能逃避。行正当之事,本不需要遮遮掩掩。”

长孙旭瞠目结,他是正练着“不败帝心”的,知晓门道,按秘笈所载,练了明珠小的帝心,还是仗老的功力与狱龙竞所致,进境堪称百年难遇。岂料师父他老家的帝心这般气,练成这样跟什么手?直接把金球扔去,把砸了事,没的都能惭愧

此即为金貔王朝孙氏得以恃武称皇、步古今的秘密。没有不败帝心,逍遥紫气仍是明的功,金印掌、圣断刀依旧傲视洲,卓然立于武道之巅,只须备根骨、明师两先后,夙兴夜寐,莫走歪歧,痛数年的苦功,亦能有成;强则强耳,却远远构不“传奇”字。

少正觉古怪,蓦前金芒窜,般的璀璨金球忽自虚空,稳稳悬于老掌间,电蛇旋绕,宛若雷掣,比燃烧的火把炽炭更眩目,令难以视。金球直径近尺——少年们终于明,何以老须掌开若此——通体如岩浆构成,又似火蛇盘就,不住旋绕绞扭,宛若实物。

长孙旭面,仿佛这几句话比撞裂檀木桌板还要痛得多,整了整衣襟,低声垂:“徒了。”老淡淡点,正道:“离开北关,是我的决定,殷子虽邀我同行,毕竟不是拿剑架着我的脖子。我行我素,自受祸福,不能轻易迁怒他,当作是纸欠条。于此事,我和他并无仇怨。”

当年武登庸以此功扬名,深得末帝喜,有御史以此为谏,意金貔王气断,奏请圣根绝前朝余孽。若撞在其他帝王手,怕不是尽夷其族,用心不可谓之不。岂料末帝身染恶疮,子变得扭曲难测,听不得这般“忠言”,命将那御史丞当殿钩,斫状凄厉的,浇以熔金,匣以木,遍传部,遂无哪个敢再稍置词。

耿照立时听言外之意。武登庸刀巅峰,突然挂印求去,除心伤妻自缢、故之外,也可能是不败帝心的反噬所致,使老不得不闭关修练,以免受害;对照其“力有逮”之言,怕况不乐观。武登庸不再言语,双掌叠,横置口,缓缓拉开尺余,右掌直至颔须,左掌悬于脐,正是方才试演帝心的起手,当却空空如也。

然而,“以武秤命”之说,不过是孙氏为统治之便,夸示其命所归的手段罢了,与禾双穗、涌甘泉、灵现世等“祥瑞”般,是帝王心术。其的关键,便在“不败帝心”之。此功将武的“竞”之理阐至极,缠入缕执念为心核,反覆激力,铸就功体。他派修习功,至多两时辰,逾此收效有限,更有伤身之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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